，脸上却不动声色，望着封锦言的眼神也如同一汪死水般平静，不见半点波澜。将手中的婚纱递给陶桃，淡声开口，“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！”

陶桃识趣地避开，同时将店内的服务生一同叫走，为他们避出清静的空间。

***

离得近了，之初才注意到封锦言不仅嗓音沙哑得厉害，连脸色都憔悴得吓人。

她从来没见过封锦言以这般狼狈的模样外出示人。

平日里干净得宛若冰山的脸此刻布满了青色的胡茬，那璀璨如夜空的深邃星眸也凝满血丝，像是随时都会滴出血来。但最让之初心口窒息的是他望着她的眼神，那样深刻浓烈却又隐忍绝望的爱，是她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的。

他对她的爱一向深沉，即刻爱得再炽烈深厚，也从不曾这样清晰地表露出来。而此刻，与他这憔悴的模样一同映入之初的眼帘，宛若一把被铁锈腐蚀的刀子，在她心口划出一道又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。

之初的心颤抖得厉害，几乎要忍不住上前拥住他，告诉他不要这样绝望，却逼迫自己强行移开视线，侧着脸不看他，久久才让自己的神色恢复淡然，近乎无情地开口，“封锦言，有什么话就快说吧！我还要试婚纱。”

之初侧着脸，隐约看到封锦言的身形似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，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良久良久，封锦言才哑声开口，嗓音里透出沉重的疲惫，“小初，其实自从你一年前离开时我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。”

之初脸色漠然地看他，等待他的下文。

四目相对，她看到封锦言眼眸深处绝望的情动，心底不知为何，忽地莫名地慌乱起来。

“我一直在想，或许我那么努力想要给你的，却不一定是你想要的。”

闻言，之初眼瞳忍不住地放大，又听他继续说，“直到刚才，我终于明白了我最想要的是什么。”

之初心里颤抖得愈发厉害，连嗓音都再也无法维持强装的冷漠，开口，颤声一字一句地问，“那你……最想要的是什么？”

封锦言看着她，眼眸中方才的炽热绝望忽地尽数消失殆尽，被难以形容的至深温柔取代，像是初夏时节清晨的微风，让人忍不住的沉溺其中，却让之初无端地极度惶恐。

她看着封锦言缓缓弯起了菲薄的唇角，勾出一抹和煦的微笑，一字一顿地回答，“我一直最想要的都是……你，幸福。”

话说到最后，封锦言像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温柔和气力，眼中的神采猛然幻灭，只剩一句没有灵魂的躯壳。他没有再多看之初一眼，转了身，留下最后的字眼在之初心中久久回荡，“小初，如果秦朗才是你想要的幸福。那我能给你的，只有放手和祝福。”

滚烫的泪水吧嗒吧嗒地掉落，模糊了之初的视线，氤氲了封锦言渐行渐远地背影。

封锦言已经走出了婚纱店，店外夏日明媚的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，孤寂而落寞，在之初心底笼上一层厚厚的乌云，怎么也拨不开。

之初想过无数种可能，就是没有想过封锦言会做的竟然是放手！

他用那样强横霸道的手段自以为是的守护了她那么多年，可到这个时候，他竟然选择放手？！

他凭什么……

凭什么总是以他自己的想法揣度她的心？！

“封锦言，你给我站住！”望着封锦言已经开始穿越马路的身影，之初胡乱地抹掉朦胧了视线的眼泪，快步追了出去。

明明隔了那么远，封锦言却像是有所感应般，在马路那端忽地驻足回首，就见之初从婚纱店匆匆跑出来，脸上挂着涟涟泪痕，满眼都只有他，连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流都不曾注意到。

之初看到封锦言转过身，揪紧的心陡然放松，泪水却愈发汹涌，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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