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笃定（2/2）
在意啊。若我死而有憾，定然不是为我自己。康乐宫府，或是帝都皇宫，于我而言，不过是日复一日苟延残喘的牢笼。”说到这里，百里珵眼中忽而苍凉无比，少女之色尽褪，倒似身躯中住进了一个老妪般。
“你好大胆子，就不怕我们回宫后将你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语禀告皇兄吗？”岐王听了难得脸上露出正经严肃之色，可这端凝神情只一闪，他已牵起嘴角一笑道。
“你敢！”荣宪低叱了岐王一声，却也压低声音对百里珵道：“珵儿，你怎么这么想，皇兄他是真心疼爱你的啊。”
百里珵不去答她，又说道：“岐王殿下猜得不错，我是既对你的学问极有信心，又对胡御医的师兄定会出手救我，极有信心。”
“那我得多谢你。说真的，别看我是什么大司祭，其实太后、皇兄、皇姐，嗯，还有那些个皇叔，对我可都是半信半疑。能如你这般全然信我的，也就只有父皇了。”岐王先是拱手谢过百里珵，接着又摊手叹道。
“珵儿，难道胡御医的师兄，或者他的家人与百里氏有交情？”荣宪想起胡御医说他师兄世代居于外海这一带，或许与前隆国有所来往也未可知。
“这可不知道，珣哥哥没有提起过，隆国国破之后，也没人再同我说起过这些前尘往事了……”百里珵凄然说道，“我赌的，不过四个字‘见猎心喜’。”
“这是何意？”荣宪不解问道，岐王却在一边暗暗点头。
“胡御医说过，他的师兄是一个医痴、药痴。他醉心的，乃是医术、药学本身，对病人的死活可不放在心上。但这样一个没有仁心医心的人，济世为怀的药圣门却肯收下他，定是因为他的天赋和热忱确实出人之上。”百里珵笃定地说道，“我这病乃是奇药所致，施药的人既然殒命，世间再无第二例可以治疗同探究。好此道成痴者，怎肯放过？”
“说得好！便如那‘天地如鸡子’之说，虽然看似无稽，我细细研究星轨，还真有几分道理。好医卜星算这些究天之学的痴儿，原是敌不住这等诱惑的。”岐王拍手叹道，“珵儿，果然好心思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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