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5、菩提（2/5）
真离开他了吗？
瞥见自己腕上的佛珠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，忙下床取了笔墨，捋起了她的衣袖。
笔尖落在她肌肤上，从指尖起，字迹飘逸英俊，流畅蕴藉，如飞仙围绕飞舞。
五根手指细细地写满了，又顺着手段往上持续写，又如金色的流云横卧，将她五指、手掌、小臂都写满了经文。
“凡所有相，皆是虚妄。若见诸相非相，则见如来……”
据说，平日里持诵《金刚经》能解百病。
他手段一抖，晕出了金色的墨渍，忙又伸出衣袖，揩干净了，持续往下写。
那俊丽的金色的经文，看起来似乎真的有佛法加持。
随着笔势往上走，她身上裙裳渐褪，他眼睫低垂，凝神运笔，将经文书满了她全身，再弃了笔，耐心肠等候她苏醒。
窗外一阵夜风吹来，她眼睫轻轻发抖了一下。
无法言喻的欢乐将他吞没，他几乎狂喜地跳起来，抱紧了她，睁大了绀青的眼，想要看个明确。
但风停歇了，她鸦羽样的眼睫颤了一下，又落于了安静，她又逝世在了他怀里。
手掌中传来的刺痛，终于将他的神魂与理智唤醒。
他伸出手，看了眼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，看了眼掌中破碎的玉簪，想要尽量把它们拼接完整，再重新为她戴上。
但不论他怎么拼，那玉簪就是拼不上，一时间，他对着自己手掌，蓦地生出一阵厌恶感，不仅仅厌恶双手，也厌恶他的跛足。
双手和双足似乎脱离了他的身材，生出了人脸，在扭曲着神情嘲笑着他。
他顿了一顿，摸出自己那把银色的匕首。
刀尖深深地刺进掌心，贯穿了整只手掌。
疼痛终于使他再度苏醒了过来。他拔出匕首，又搂紧了她，附上唇往亲吻她，撬开她冰冷的唇齿，想要将自己的温度和赌气渡进她口中。
但她还是没任何反响，他收转身子，终于颓然放弃了。
但很快，他又忽然创造，她躺得姿势似乎歪了点，那样睡不太舒服。她怀孕时，睡得一直不.太.安.稳。她这样睡，明日起来脖子必定会疼。
他伸出手想帮她调剂姿势，但指尖触及她肌肤，却冷得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，那冷意一直延伸到心脏肺腑，似乎叫心都牢牢地皱缩成了一团。
他想搬动她往里一些，像以前一样，他怀抱着她进睡。
她毫无所觉地任由他摆弄，枯梅似的四肢绵软无力地垂下来。他跪在床上抱她往床里面搬的时候，少女脚踝上的裙摆滑落，露出一截白色的袜和一抹杏色。
他低下头来，就瞧见她脚踝上牢牢地绑着条杏色的发带，绑得牢牢的，似乎从来没解开过，至逝世都没解开过。
他愣了一下，摸上那发带，蓦然间，似乎全部人都活了过来。
青年发抖着手，搂着她发顶，将她全部纳进自己怀抱，全部人都蜷缩在床上，眼泪尽数落进了她脖颈中，一声接一声地呢喃着，“翠翠。”
“翠翠。”
青年哭泣着，全部人都在发抖。
但怀中的少女却沉默，没有丝毫的反响。
他箍紧了她，想蹭蹭她的额头。
“翠翠。”
他又哭又笑，咬着牙，像在吞咽着什么，四肢都在抖，眼泪刹那打湿了她的衣襟，哽咽声像在哀叫。
她离开他了。
他从来没有这么鲜明的感受。
她等了他两次，终于离开他了。
烟花再度砰砰绽开。
将下颌磕在她发顶上，青年嗫嚅着唇瓣，缓缓地闭上了眼，搂着她一同进睡。
风雪永夜漫漫，他搂紧了她，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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