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am;nbs;&am;nbs;余人悦的心里一动, 拐到一侧, 按下了房门的开关。门被打开, 他驱动轮椅走了进去。

&am;nbs;&am;nbs;两个人，终于面对面了。

&am;nbs;&am;nbs;一时之间,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。

&am;nbs;&am;nbs;在过去的漫长的时光里, 他们曾经无比亲密, 相依为命。直至前几天, 一面镜子破碎, 才发现, 一切原来只是掩盖在虚幻之下。

&am;nbs;&am;nbs;余人雅先开了口, 他盯着余人悦那双灰色的眼睛, 问出了一句话：“我想问你一件事，你是从我们认识的时候起, 就是余人悦，还是后来，才使用了他的身体。”

&am;nbs;&am;nbs;余人悦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，抬头反问：“很重要吗？”

&am;nbs;&am;nbs;“对，”余人雅点点头，“很重要。”

&am;nbs;&am;nbs;这几天，他一直在回忆过去的每一件事, 眼前这个人是不是那个他曾经熟悉的余人悦, 过去的感情是真的还是假的。是什么时候事情开始变化让一切完全不同了？还是说, 从始至终, 这都是一个笑话？

&am;nbs;&am;nbs;余人悦听了他的话, 却稍稍迟疑了，他不懂人类的感情，但是与余人雅相处的时候，他会尝试着与他交流，他去那些人类的书籍，看那些人类的影像，在过去的十几年中，他做了很多事，大部分是实验性质的，唯有这一件，他从始至终都在仔细应对着，小心着，总结着，不愿意留下一点的破绽。

&am;nbs;&am;nbs;到最后，这件事情是他自己公之于众，在说出真相的那一瞬间，看着余人雅，对这些年的成功伪装，他没有洋洋自得，而是忽然被一种落寞所包围。

&am;nbs;&am;nbs;他像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演员，本来只是适合做个观众，却被赋予了一个角色，他尽心尽力地扮演着，小心翼翼，到落幕的时候，自己却似仍在戏中，不知真假。

&am;nbs;&am;nbs;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用人类的关系来定义自己和余人雅的关系，他们该是亲人？朋友？敌人？还是陌生人？他曾经无比期待甩开他，可是真的把他推开了以后，自己为什么会有点难过？他不是该愉悦，终于甩掉了这个麻烦的人类吗？

&am;nbs;&am;nbs;现在的余人悦不知道余人雅为什么对这个问题如此执着，但是他隐约觉得，如果答错了，可能会让一切更加糟糕，所以到了如今他反而迟疑了，沉默了片刻，余人悦开口道：“等到了该告诉你的时候，再告诉你吧？难道我们之间，就没有别的可说的了吗？”

&am;nbs;&am;nbs;这是个不算是答案的答案。除了身份这件事，在过去的相处中，余人悦是很少说谎的，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，只会避而不谈。

&am;nbs;&am;nbs;余人雅没有追问他，而是问道：“萧承墨呢？”

&am;nbs;&am;nbs;听到这第二个问题，余人叹了一口气，“哥哥，我真的有点失望，过去你一直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啊。我还记得过去的时候，你曾经……”

&am;nbs;&am;nbs;“别说了！”余人雅打断了他的话，想起过去的一分一毫，都像是再把尚未愈合的伤口血淋淋地撕开。

&am;nbs;&am;nbs;余人悦觉得身体一颤，他身下的轮椅忽然倒飞出去，猛然撞到了墙上，随后他的后脑接触了墙面，头猛然一痛，还没反应过来，余人雅就忽然到了他的面前，余人悦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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