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四章 永不瞑目（3/4）
灵落依然保持着那个淡淡的笑容看着妖草，身体变得越来越软，最后再也无法支撑，缓缓地往后倒。
“天意！”妖草迅速抱住他的身体，让他躺在自己的怀中，“你没事吧？”洁白的衣裳越变越红，鲜血浸染的地方开始扩大。
“对不起，我……咳咳……”伴随着咳嗽，鲜血从他嘴里涌出，“我又骗了你。”
“你？”妖草的手僵住，泪水一瞬间就从瞪大的双眸中滑落，她再也无法继续说话。
“不过我保证，这是最后一次。”他缓缓伸手，为妖草拭去泪水。
“你到底在干什么？”妖草怒吼，疯狂地咆哮，“你就是这样来报复我的吗？因为我的冷漠，因为我对你的不信任？所以你让我亲手杀死你？你要我一辈子都活在这样的痛苦中？对吗？你太残忍了！太残忍了！”凄厉的声音划破夜空，惊起早已熟睡的飞禽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面对着妖草的愤怒，他只是轻轻地道歉，“因为只有被姐姐亲手杀死，我才不会变得疯狂。”他无法平静地死在其他人手里。
“我……”
“嘘”他将手放在妖草唇边，“最后一点时间……留给我……好吗？”
妖草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在了灵落的手指上。
“我好幸福，最后的时间可以和姐姐一起。”他冲着妖草笑了笑，“真的很幸福，可以死在姐姐怀中。”他努力地撑起身躯，向妖草靠近。
他想吻她，真的好想。
他想告诉她，他好爱她。
可是，当他的唇就要贴到她唇的那一刹那，他突然转变了方向，只是轻轻在她的右脸啄了一下，似乎还带着一丝调皮。
“姐姐，我真的好……好……”呼吸越来越急促，视线越来越模糊，身体越来越凉，越来越僵硬，“好……咳！”猛地咳嗽一声，所有的神经在一瞬间崩溃，软软地倒在了妖草怀中。
“天意！”漆黑的夜空中回荡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。
灵落的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天空，他没有合眼，虽然之前表现得那般无所谓，虽然他至死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，可是从他瞪大的双眸中分明能够看见他的不甘。
空洞地眼睛一直盯着一个地方，那里早已失去应有的生气。
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太匆忙了。
我的生，我的死。
这一切都比我想象的要快。
最终的黑暗还是来临了，无法避免的。
匆匆地结束了，就连一句话也未说得清楚。
因为，我害怕自己后悔。
可是，我承认，到最后一刻我仍然不甘，我死不瞑目，那个灵魂永远也无法安息。
姐姐，请原谅我。
因为我的任性，因为我的自私。
请原谅我满口的谎言，我无法相信任何人，因为我连自己都无法相信。
所以，最后的一刻我只是努力的让自己在你心中变得稍微的完美一点，稍微的伟大一点。
其实，我的灵魂，它一直愤怒着。
其实，我一点也没觉得幸福。
我的选择，只是无可奈何。
我已经无法压抑内心对你的渴望，你的味道，你的鲜血，你的心脏……我已经无法控制了。
多年来，我所爱的人，都一一的死在了我的手中。
你能理解吗？那样的欲望，那种空虚，它似乎只能用自己所爱人的鲜血才能够填补。
因为这种欲望才致使了我的灭亡。
但也因为它，才让我死不瞑目。
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然没能对你说出我爱你。
最后一刻仍然没有吻到我最想吻的人。
对，我永不瞑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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