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7章(2/5)

一句:“再去找找朔方郡前些年修的地方志,《货殖志》里都会附录榷场交割的账目。”

因长期扔在地窖中,没有风吹雨淋,袋子上印的用于榷场交割的编号,依然清晰可见。再与当年的《货殖志》账目上交割入库的存档对应,证据确凿,就足以为当年事翻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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监察卫照着吩咐收拾完,杨犒被他们带走,众人也爬出地窖。已是后半夜了,谢令鸢跪在地窖外,伸手抓住何贵妃,将她拉了上来,道:“若顺利的话,我们这两日便可以找到陛下了。”

何贵妃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,容还是平静的,滴水不漏地回道:“那速回客栈,以免误了行程。”

谢令鸢揣摩不出她的态度,直接问她也有故意之嫌,便不再提起。

三人骑马一道往回走。何贵妃稍稍落在后面,看着杨犒等人消失在视线,天地间一片寂静的白。

何家用过很多手段,她都是懂的,也并不觉得有什么。

爷爷常,政治上的事,没有正确与错误之分,只有成功与失败的高下。政治只论成败。

她也是这么认为的,兴废危亡的大事,怎么能分辨什么是错?又什么是对?世上本就没有恒定不变的道理,唯有胜者为上。眼光看得长远一些,无论当下褒贬,待千百年后,谁还记得史书边角上的这些恩恩怨怨?纵使记得又怎样?家族历经千百年岿然不倒,存在着,才是最重要的。

所以对杨犒揭穿的阴谋,她虽觉得难堪,却甚至不出何家的错来,她不知道该从何起。

这分难堪,是因她入宫以后懂了堂姑姑的苦楚,出宫以后又看到了天下人形形的苦楚。

不懂和看不见的时候,她不以为然;可是看到了,想通透了,发现这些悲哀隐忍和民不聊生,都是自己的亲人一手造成,为的是保全家族的富贵长兴,她才疑惑这样似乎是不妥的,于是昔日屠眉骂她的话,似乎也不是全无道理了。

这认知让她万分沮丧,甚至生出了隐隐的抵触心。可这苦闷也不能对德妃讲,因为这是何家布设的阴谋。

这心便仿佛被紧紧捏住,却无处发泄,无处释放。

细雪飘落在她的脸上,渐渐融化,她都无甚所觉。只千思万绪,觉得自己不该有谴责何家的心思——这太荒谬了。何家不论做什么,都是为了家族,家族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么?

她轻轻叹气,满腹的心事在空中化作了白雾,有如实质。她想,待寻到陛下,她就回长安,听爷爷和伯父为她阐明做这些事的利弊,她想厘清这究竟是对是错,对错在哪里。

对,有些事,一定是有对错之分的。

不然杨犒不会惭愧了那么些年,德妃方才也不会那样愤慨。

他们清晨回到客栈,连夜跋涉了数十里外的郊县,何贵妃已是困乏难当,可回到房中,却怎么也睡不着,一会儿想到时候叔伯讲的道理,一会儿是屠眉骂她和山匪一路货,一会儿是从煌州到并州绵延千里的民不聊生的荒芜……

客栈外,随着天渐亮又热闹了起来,不到巳时,早起练武的武明贞来叫门,催着她们赶快退房拿回路引纸,好去城门口排队。

谢令鸢翻来滚去地赖床,武明贞不好踹她和贵妃,于是一脚把林昭媛踹了起来。杀鸡儆猴,林昭媛的惨叫响彻寰宇,谢令鸢赶紧从榻上坐了起来。

朔方城因前些日子西魏的进犯而戒严,每日午时才开城门,申时又会闭门。只留两个时辰的开门时间,引得众人怨声载道。

才巳时过,要进城的人们已远远排成了望不到尽头的长队。不少有仆从的商队,都一早由仆人去城门口挨号,甚至有人卖插队,还因此和后面的人打了起来。

谢令鸢打着呵欠,这感觉不比面签美国大使馆差。待到午时城门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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